| | |
| 1298 | :::第二十三章 命悬一线
|
| 1299 |
|
| 1300 | 十八个小时后，秦翀回到熟悉的林间木屋。
|
| 1301 | 吴佑問，Richard，埃瑞克，黎晓瑗，黑客刘都在，西蒙坐在蓝川公司远程会议室里，透过屏幕跟秦翀打招呼，五年了，又见到昔日的伙伴，秦翀心里五味杂陈，看得出所有人这些天都睡眠不足，面容憔悴。
|
| 1302 | “路上我仔细看了事故报告，现在救援进展如何？”没有客套寒暄，秦翀直接进入工作状态。
|
| 1303 | 埃瑞克摇摇头：“备份计算机的一个存储器因雷击被烧毀，理论上我们可以绕过损坏的模块，但不知为什么，主推进器控制软件一直无法接收正确指令，校验通过不了。”
|
| 1304 | “为什么不重新烧录整个控制系统？”秦翀。
|
| 1305 | “初级装置过载事故后，载人舱电力供应不稳，重新烧录系统的风险很大。”埃瑞克。
|
| 1306 |
|
| 1307 | “秦翀，你来看下具体故障代码。”黎晓瑗启动一旁桌子上的载人舱故障模拟器，只几秒钟，屏幕上出现大段报错信息，秦翀根据错误提示，翻看编辑器里自己六年前写的汇编代码，没有注释…秦工程师硬着头皮回忆当年写程序时的思路。
|
| 1308 | 埋头分析了三个小时，秦翀给出排错方案，测试代码上传至载人舱备份计算机，二十分钟后，测试结果传回。
|
| 1309 |
|
| 1310 | “是控制软件的问题，如果时间足够，一千两百三十种错误组合，我们可以慢慢调试，一条一条排除估计需要一周时间。”秦翀。
|
| 1311 | “可我们恰恰没有时间，天上那三位还有不到一天时间。”黎晓瑗。
|
| 1312 | “软件调试效率太低，现在只剩下一个办法。”秦翀。
|
| 1313 | “什么办法？”黎晓瑗。
|
| 1314 | “我们还有没有额外的载人舱？”秦翀。
|
| 1315 | “修车厂有两台，二号载人舱已经完工，三号舱接近完工，你想…？”埃瑞克。
|
| 1316 | “让二号载人舱携带另一颗主推进器升空，跟故障载人舱对接，然后直接用第二颗主推进器送载人舱去N31。”秦翀。
|
| 1317 | “这个方案我们考虑过，组装新的主推进器至少要一个月…”埃瑞克。
|
| 1318 |
|
| 1319 | “唉…”秦翀眉头紧锁，“从地面调试，很多外围模块不能屏蔽，否则会造成通信中断，在载人舱本地计算机调试的话，可以放心屏蔽掉外围模块，避开很多干扰效因素，排错效率能提高很多倍，让我乘二号载人舱升空、对接，登舱调试好了。”秦翀。
|
| 1320 |
|
| 1321 | “靠初级装置送第二个载人舱上去没有问题，关键是，万一修不好，你也会被困在上面。”黎晓瑗。
|
| 1322 | “我能修好！”秦翀斩钉截铁。
|
| 1323 | “不挂载主推进器，发射二号载人舱需要准备多久？”Richard问埃瑞克。
|
| 1324 | “只要气象条件合适，把发送参数烧录进载人舱控制器即可，估计需要几个小时。”埃瑞克。
|
| 1325 | “反对！这太仓促。”吴佑問站起来，走到秦翀跟前，“要是故障排除不成功，你救不了别人，而且会害了自己！”
|
| 1326 | 秦翀看了眼墙上滴哒作响的钟，急了：“你们费这么大劲儿把我弄出来，不会就是为了让我坐在这儿，看着三个同事耗尽氧气殉职吧！”
|
| 1327 |
|
| 1328 | 西蒙一直在远程会议室里关注着救援进展，看到吴佑問反对登船排障，西蒙按耐不住，揿下通话器按钮：“老搭档，让秦翀去试下吧，我们目前没有别的选择，发射二号载人舱和一号舱对接，至少可以给天上那三位送去氧气和水，延续他们的生命，争取更多时间意味着更多救援机会，不能再犹豫了。”
|
| 1329 |
|
| 1330 | 房间里一片寂静，吴佑問踱来踱去，再三思量，走到秦翀跟前拍了拍工程师的肩膀：“我要提醒你一下，就算顺利，你登舱排除故障成功，我们也没有设备接你回地面，你必须跟着一号载人舱一块儿去N31，这次载人探测任务周期至少十六个月。”
|
| 1331 | “好，没问题，我现在逃到哪儿不是逃，到了N31就更不用担心被抓回去。”秦翀。
|
| 1332 | 吴佑問叹了口气：“那大家抓紧时间，准备二号载人舱吧。”
|
| 1333 |
|
| 1334 | 黑客刘在一旁早已搜索好大学城周边的气象信息，通报给大家：“方圆三百公里十二小时内，两个地点有雷阵雨，白石镇，距离一百四十公里，降水概率百分之六十一，鹰堡，距离两百三十公里，降水概率百分之七十八。”
|
| 1335 | Richard：“鹰堡！埃瑞克，黎晓瑗和秦翀立刻出发去汽车修理厂，准备二号载人舱，黑客刘和梁晴枫准备发射指挥车，吴佑問和我在山上作技术支持。”
|
| 1336 |
|
| 1337 | Richard一声令下，大家分头行动起来，四十分钟后，埃瑞克，黎晓瑗和秦翀来到位于大学城的汽车修理厂。一进门，车间里摆着几辆旧车，掩人耳目。秦翀跟着二人来到修理厂后面的仓库，仓库正中，摆着一个钟形金属舱，不到两米高，四周围着脚手架，七七八八不同颜色的线缆连在上面，舱体中部有个圆洞，舷窗玻璃还未安装。仓库墙角有个同样的钟形金属舱，用塑料膜封着，看起来已经完工，显然这就是埃瑞克之前提到的二号载人舱。
|
| 1338 |
|
| 1339 | 秦翀爬上仓库中间的金属脚手架，掀开施工中的三号载人舱舱盖，看到三个座椅呈放射状布置在舱室底部。
|
| 1340 | “舱里空间也太小了吧？真不敢想象，三个人被困在里面好几天会是什么样子。”秦翀联想起监狱的禁闭室。
|
| 1341 | “我们加工大型部件的能力有限，能小则小，按原计划，载人舱的三名成员只要在里面待十几分钟，最多不超过半小时就会在N31着陆。”埃瑞克。
|
| 1342 | “也是啊，忍一会儿就到了。”秦翀把目光停在载人舱舱口位置，“对了，有个技术细节，我从没做过飞船对接训练。”
|
| 1343 | 埃瑞克：“这个不用担心，因为主推进器有足够的功率把多个载人舱从地球送到N31，载人舱设计之初，已经考虑到多舱并联问题，所有对接操作均由程序自动完成，无需人员过多介入，你只要按下按钮，启动对接指令即可。”
|
| 1344 |
|
| 1345 | 秦翀松了口气，忽然觉得脚旁边有东西在动，一团黑色毛球试图抓秦翀的鞋带，秦翀眼睛一亮，原来是小靴子。跳下脚手架，秦翀抱起阔别多时的老朋友，想起五年前在黑石山，把小猫锁进三号探测器的情景，历历在目。现在遭报应了，自己也要被关进这狭小的舱室，生死未卜。
|
| 1346 | 黎晓瑗：“这两天一直没时间回家，就把小靴子带到了修理厂。”
|
| 1347 | “它乖吗？”秦翀。
|
| 1348 | “不乖，老是出去疯跑，经常一两天不回家。”黎晓瑗。
|
| 1349 | 小靴子似乎听出黎晓瑗在说自己坏话，扭过头去，挠秦翀下巴上的胡子茬。
|
| 1350 | 埃瑞克打断二人：“任务补给品在隔壁仓库，二号载人舱会空出两个位子，你和黎晓瑗多准备点给养放进去，我们要赶紧把启动参数写进载人舱控制器，时间不多了。”
|
| 1351 | 三人分头忙起来。
|
| 1352 |
|
| 1353 | 外太空，一号载人舱，三名船员分别蜷缩在各自的座位上，原本几十分钟的旅程已经过去好几天，糟糕的情况不知还会持续多久，食物残渣在舱内飘荡，那些为着陆后准备的食品，根本不适合在失重环境下食用。载人舱没有加装卫生设备，三人只好用瓶子解决问题，晶莹剔透的黄色液滴，不可避免地飘散飞逸，几十个小时下来，舱内气味酸爽，好在二氧化碳过滤器还在工作。
|
| 1354 |
|
| 1355 | 载人舱通话器响了，传出Richard的声音：
|
| 1356 | “林间木屋呼叫一号，收到请回答。”
|
| 1357 | “收到，请讲。”Ken。
|
| 1358 | “一号请注意，大约过五小时，我们会派出一名技术专家秦翀，登舱排除故障。”
|
| 1359 | “什么！你们还要再塞一个人进来！？”Ken。
|
| 1360 | “我们将发射二号载人舱与你们对接，送去工程师和给养，解决你们现在的技术难题。”Richard。
|
| 1361 | “哦，请多送点垃圾袋上来，提醒那位技术专家一定记得带口罩，不然他不会有心情排除故障。”Ken。
|
| 1362 | “收到，请耐心等待。”Richard。
|
| 1363 |
|
| 1364 |
|
| 1365 |
|
| 1366 |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