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3865 | :::第六十八章 老画师
|
| 3866 | |
| 3867 | 秦翀在街上兜了两圈，总算找到一家宠物店，店里没有顾客也没有任何活的宠物，柜台上摆着几个显示器，播放着若干种不同宠物的视频。
|
| 3868 | |
| 3869 | 一位西装革履，带着呼吸面罩的店员过来问秦翀：“需要我帮忙吗？”
|
| 3870 | “我想买几只猫。”
|
| 3871 | 店员上下打量秦翀：“请问您想买哪个品种的猫？”
|
| 3872 | “最普通的，不是黑的就行。”秦翀。
|
| 3873 | |
| 3874 | “您看这种适合吗？”店员递来一个pad，屏幕上一只花狸猫正在玩线团，“狸猫比较活泼敏捷，喜欢跟主人游戏互动。”
|
| 3875 | “可以，这种挺好，请问你们有多少只狸猫？”秦翀。
|
| 3876 | 店员皱眉瞧着秦翀：“您打算订购几只？”
|
| 3877 | “十来只吧。”秦翀。
|
| 3878 | |
| 3879 | 店员：“如果现在预定的话，两个月后我们可以提供三只。”
|
| 3880 | “哦，请问价格是？”秦翀。
|
| 3881 | “单价每只七万美元，您知道，猫的新陈代谢比较快，每年需要做两次锎治疗，每次五万美元。”店员。
|
| 3882 | 听了让人炸毛的报价，秦翀哪里知道，锎战争之后，豢养宠物已经成了件非常奢侈的事情。
|
| 3883 | 秦翀：“两个月太久了，能快点吗？”
|
| 3884 | 店员：“一个月取，加急费三千美元，一周取，加急费七千美元。”
|
| 3885 | 秦翀十分不爽地交了六万美元订金，离开宠物店。
|
| 3886 | |
| 3887 | 来到大学城主街，秦翀发现路两旁的新建筑并不多，老建筑都换上了密封式新门窗，时间过去二十年，最高的房子还是那座教堂钟楼。跟记忆中不同的是，整条主街被盖上了玻璃顶棚，成了一条密封的长廊，秦翀经过风浴气闸门，走进主街。
|
| 3888 | 主街上人群熙熙攘攘，比外面的街道热闹不少。街拐角“肉兔”餐厅还在，只是不再设座位，几位食客从“肉兔”餐厅出来，手里拎着密封餐盒。锎战争之后，没人敢在公共餐厅就餐，人多的地方，很难保证每个人都“干净”，所有餐厅只售外卖。秦翀细瞧“肉兔”餐厅门口的菜单，七号鱼排饭没有了，几乎全是素餐，一份西红柿意大利面一百七十美元，最贵的是胡萝卜鸡蛋炒饭，三百二十刀，并注明需提前一天预订。
|
| 3889 | |
| 3890 | 街对面传来一阵喧哗，一家电器商店外墙上有个大屏幕，不少人在围观。秦翀凑过去，屏幕上在直播某个产品的发布会，只见主持人手中拿着一个透明材质的呼吸面罩，侃侃而谈：“iMask-XVI浓缩最新科技精华，透明超薄聚合物面罩，重量更轻佩戴更舒适；iMask集成视网膜成像技术，移动设备信息，轻松投射到用户眼前，让你拥有铁钢侠风范。”围观人群一阵喝彩。
|
| 3891 | “眼控音频输出技术，用户只需一个眼神，便可激活音频外放功能，加倍提高沟通效率；微尘发电系统，iMask收集放射性微尘发电，室外续航时间翻倍，石墨烯屏蔽层，保证您安全使用，配合iFilter效果更加。”人群再次爆发出喝彩声，有人摘掉呼吸面罩吹口哨。
|
| 3892 | 大屏幕上罗列出新一代iMask的主要功能亮点，页面底部标出价格，五万九千九百九十八刀，围观的人群默默散去。
|
| 3893 | |
| 3894 | 快逛到主街长廊出口时，路边一个画像摊引起秦翀的注意。这个摊位很特别，木制三角画架上挂着两块电子墨水屏，一位老妇人摘掉呼吸面罩，挺胸昂头站在画架前，画师坐在小马扎上，手指上下翻飞，敲击放在膝盖上的键盘，画架正面的电子墨水屏幕上，正在生成一个三维头像。
|
| 3895 | 画师边飞速敲击键盘边抬头看老妇人几眼，秦翀凑近画架背面的屏幕，发现画师正在用快捷键操作某个图形软件，不断调整三维模型上的顶点位置，徒手为老妇人三维建模，屏幕上的模型已接近完成，看起来惟妙惟肖，与老妇人的面容有极高相似度，秦翀心里暗生佩服。
|
| 3896 | 
|
| 3897 | |
| 3898 | “好了，您看还满意吗？”画师指着屏幕上的三维模型问道。
|
| 3899 | 老妇人点点头。
|
| 3900 | 画师把一根电缆接到一个玻璃盒子上，盒子里是块方砖大小的半透明“石头”，画师按下开关，半透明“石头”中出现游走的亮丝。这块内部正在发生变化的半透明“石头”，是21世纪二十年代出现的可编程压电陶瓷材料，通过端口注入信号，在“石头”内部特定的晶格界面产生电压，形成可控的微裂痕分布。
|
| 3901 | |
| 3902 | 画师打开玻璃盒子，拿起一只小木锤，在半透明“石头”顶部轻轻一敲，“哗啦”石屑脱落，老妇人的头像模型完美剥离，画师用刷子清理干净石像表面，装进纸盒递给老妇人。
|
| 3903 | “手艺真不错，您的作品将陪伴我很长一段时间。”老妇人接过盒子，付钱给画师。
|
| 3904 | “谢谢。”画师为表示尊重，摘掉呼吸面罩答道。
|
| 3905 | |
| 3906 | 秦翀盯着没带呼吸面罩的老画师，差点热泪盈眶，这不就是西蒙吗！虽然苍老了许多，但秦翀确信眼前这位就是自己要找的人。
|
| 3907 | 秦翀凑近叫了声：“西蒙，是你吗？”
|
| 3908 | 老画师抬头打量面前这位年轻人：“你是？”
|
| 3909 | 秦翀摘掉呼吸面罩：“是我，我是秦翀，二十年前您派人把我从监狱里救出来。”
|
| 3910 | 老画师先是一惊，又面露困惑：“不…这不可能！”
|
| 3911 | |
| 3912 | “是我，我真的是秦翀，Ken和我遭遇了时空错位，这次我专门从N31回来找您！”秦翀有些激动。
|
| 3913 | 老画师缓缓站起身来，伸手轻轻扶住秦翀的下巴，仔细观瞧，低声说：“注意你正前方的摄像头，有人在看着我们。”老画师向右稍稍转动秦翀的头：“好，就保持这个角度，我为你画像。”
|
| 3914 | 十几米外，路牌上一个监控摄像头正对着画像摊，秦翀会意，不再说话，老画师开始为秦翀建模画像。不到十分钟，一个棱角分明，简洁速写风格的头像模型完成，画师包好石像递给秦翀，低声说：“注意头像底部。”
|
| 3915 | 秦翀道谢，付了一叠钞票走开，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，秦翀打开盒子，看到石像底部刻着一行小字“今晚九点，春藤公园三号入口”。
|
| 3916 | |
| 3917 | |
| 3918 | |
| 3919 |